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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各位觀眾午安,今天的頭條新聞是位於台北縣土城市○○社區傳出一起駭人聽聞的變態殺人案件,根據現場蒐證結果發現,死者姓高,二十八歲男性。而高姓死者身上有七十八條刀痕,下體血肉糢糊,疑似遭頓器攻擊……」
  嗶--
  電視的畫面因為我手中的遙控器而消失。
  最近的新聞怎麼都沒什麼營養?包括最近的許姓女藝人意外身亡,或是某諧星吸食安非他命......夠了,這個社會病了!病得可重了!
  我叫做劉筱萱,二十一歲,一個二十一歲沒人要的女人。最近因為一場意外……應該稱之為惡夢,而陷入單身危機,那真是場可怕的惡夢!
  那個惡夢在我模糊的印象中應該是這樣的。
  那天晚上,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夜晚。沒有月亮,因為朋友的生日Party在台北市東區一間有名的夜店舉辦,身為她的死黨的我,理所當然地一同慶祝。
  當我準備離開那間夜店時,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了。從夜店出來,理所當然地也喝了不少酒,因此有點醉意也是很正常的現象,於是我搖手招了輛計程車回家。
  「小姐,到哪裡?」司機問。
  「天母。」說完這句我便倒頭就睡,沒辦法,因為喝了不少酒,所以一直感到昏沉沉的,想要保持清醒都沒有辦法。
  大概過了三十幾分鐘吧,潛意識告訴我快到家了,於是我努力撐開有如掛了兩個啞鈴的眼皮。
  不對勁!
  腦袋再怎麼不清醒的人都看得出來,這邊跟天母差了十萬八千里。因為映入眼簾的不是我所熟悉的水泥叢林,而是……真正的叢林!
  「司機?這……」我感覺到我的聲音在顫抖,我將手伸入了我的包包,掏出了手機。
  「嘿嘿,嘿嘿……」
  該死!沒訊號!早知道就不要用PHS……
  司機一發現我醒了過來,就在路邊停了下來,轉身對我說:「小姐,不要怕,妳長得那麼漂亮我也捨不得弄傷你,乖乖聽話噢!嘿嘿,嘿嘿。」
  一把小刀亮出。
  醜陋的陰莖掏出。
……
……
  接下來的情景我不願意回想,光回憶前面的部分就足以讓我冷汗如雨。
我開始敲打起鍵盤,繼續我的工作。
  而我的工作,跟我愛跑夜店的個性可是八竿子打不著關係──我是一名作家。
  喀啦喀啦。
  鍵盤的敲擊聲停止,沒有別的原因,就是因為我的靈感突然消失了。
  「看來,出門取材的時間到了。」我自言自語。
  自言自語這毛病,似乎是從那次事件之後突然養成的習慣。
  化了點淡妝、擦了些粉、噴了些我自己特製的香水。我愛死了這獨特的味道,我幫這香水取名叫「危機」。
  雖然有了那次的陰霾,但我愛美的個性可沒辦法說改就改。
  對於電視新聞那些被強暴後就嚷嚷著要自殺的女孩子,我只想對她們說:就算被強暴了,生活還是要過,人生當中還有更多更嚴重的打擊在等著呢。
  出了門,一如往常地我再度招了輛計程車。沒辦法,我不會開車;沒辦法,我討厭騎車。
  「小姐,到哪裡啊?」司機邊嚼檳榔邊問,口中散發惡臭。
  「市政府威秀影城。」我皺了皺眉頭。
  「沒問題沒問題!小姐,約會企噢,冬天還穿得這麼短,不怕冷啊?」司機操著一口台灣國語劈哩啪啦的問,真是令人厭惡。
  「嗯。」我隨口敷衍了一下,心中默默祈禱等會兒他千萬不要再煩我,專心開他的車,多打屁幾句也不會多點錢賺。
  耶?怪怪的。怎麼路線好像不太一樣?
  「司機……你的路線好像不太一樣?」
  「哦哦,醬子走比較口以避開紅綠燈啦。嘿嘿,嘿嘿。」司機邊笑邊回答,這笑,讓我心中毛毛的。
  又過了十分鐘。
  不對勁!怎麼越開越偏僻?怎麼又是深山野嶺?
  「司機!停車,我要下車!」我歇斯底里地大喊。
  「嘿嘿,嘿嘿。好啊。」司機一轉身便亮出一把小軍刀。
  「細皮嫩肉的,冬天還穿得這麼短,分明是誘惑人家犯罪嘛!嘿嘿。」司機離開駕駛座,到了後座──我的旁邊。
  「……」我不敢出聲,深怕他那把銳利的軍刀在我皮膚上留下不可抹滅的疤痕。
  「小姐,其實本來我也沒有打算想帶妳來這邊啦,只是妳身上的香水味讓我的褲子繃得太難過啦,所以妳得負責囉。」
  「嘿嘿,這香水叫什麼啊?」司機伸出噁心濕滑的舌尖,舔了我的脖子一下。
  「危機。」我冷靜地回答。
  「唉唷,真的假的?還真湊巧啊,擦了危機香水的女人碰到了強暴的危機,哈哈哈。」司機大笑。
  突然,司機的軍刀落地,瞠目結舌地望著我。
  「你錯了,這是你的危機。還真湊巧啊,想強暴擦了危機香水的女人,卻遭到全身麻痺的危機。」我笑了出來。
  當然,特製的香水裡頭不只含了能令男人犯罪的春藥,還含了我特製的麻藥。只要一點點、一點點的份量,就可以麻痺一頭牛。不過特別的地方在於──痛覺依然存在。
  我把包包中的東西倒了出來:老虎鉗、針線包。
  「是你的嘴巴臭得要命,又愛囉哩八唆地污染車內的空氣。碰巧我心情好,來幫你整理一下口腔吧。」我一邊微笑,一邊拿起老虎鉗。
  「來,張開嘴巴,啊──」我用手指撐開他瀰漫惡臭的嘴,老虎鉗深入。
  夾。
  拔。
  扯。
  「啊啊啊啊啊啊啊!!!」司機痛得大喊,落下了斗大的淚珠。
  門牙連著牙齦的肉一同被我扯出,而司機的口腔內頓時血流如注。
  「不喜歡用拔的嗎?那……」我將老虎鉗往司機的嘴用力一揮。
  喀。
  「啊啊啊啊!!」
  另一顆門牙只斷了一半,但搖搖欲墜。
  「對不起,人家第一次試這招,失敗了耶。」我伸出舌頭,俏皮地道著歉。
  「為了補償我的過失,人家決定不收錢幫你把牙齒通通拔掉。」我對著滿臉慘白的司機微笑。
  門牙、側門牙、犬齒……
  「喂,你對於你的臼齒有沒有什麼想法?想要用扭的,還是硬扯呢?」我望著痛得快要休克的司機。
  司機這時只是用白眼瞪著我,沒有回答。應該說──是他翻著白眼。
  「呀!想到了,用夾碎的好囉!」一說完我便將老虎鉗牢牢夾住他的臼齒。
  夾,喀啦。
  夾,喀啦。
  夾,喀啦。
  夾,喀啦。
  「所有的牙齒都拔光光囉,我現在想玩點刺激的。」我拿起了針線包,拍了拍司機的臉。
  司機依然翻著白眼不動。
  「裝死不起來嗎?這樣呢?」我拿起了針,對準了司機手指與指甲的間隙。
  「啊啊啊啊啊!!」
  不消一會兒的功夫,司機的十個指頭全部插滿了針。
  司機痛得大喊,我樂得開懷。
  但,很空虛。
  「不好意思,我不想玩了。」我拾起那把小軍刀。
  「你知道滿清十大酷刑,其中有個名為『凌遲』的酷刑嗎?」我一邊說,一邊拿著軍刀將司機十個指頭剁了下來。
  過程當中少了不少刺耳的吶喊,我想司機不是真的昏到毫無知覺了,不然就是真的死了。
  但現在我無法不自言自語啊!
  「你有沒有聽過詛咒人『殺千刀的』這句話?意思就是說希望那個人被凌遲處死噢。」說著說著,他的腳趾也都不見了。
  「你知道嗎?聽我以前的國文老師說,孔子不吃魯肉飯呢。你知道為什麼嗎?」他的耳朵也不見了。
  「因為他在吃魯肉飯的時候,一名使者傳報:『子路醢矣。』孔子便將口中的飯吐出。意思就是說,子路被剁成肉醬了!就像這樣。」我將他剛剛被我切下的殘肢剁碎,名符其實的肉醬。
  「不過那是最早的做法,死了才剁。後來的人為了讓受刑人受最大的痛苦,而改成活著的時候將肉一片、一片、一片慢慢的切下,像這樣。」先從腳底開始,一片、一片,就好像日本料理師傅在處理生魚片一樣俐落。
 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,車內一片血紅,我的頭髮上沾滿了因為血小板作用而凝固的小血塊。
  假如我要作畫,這主題我會命名為──「血染的風采」。

  回到了家之後,我洗了個澡。
  回想了一下,司機確切斷氣的時間應該是我切到他腹部的時候,我因為好玩而將他的腸子一把拉出,唏哩嘩啦,好不乾脆。
  取材了一整天,也該開工了。
  「這篇小說的主題就叫做──血染的風采──吧!先從今天的那篇新聞報導開始寫好了。」我再度自言自語。

  「各位觀眾晚安,今晚的頭條新聞是位於台北縣郊區發現一具遭到凌遲的屍體,根據警方現場蒐證結果發現,死者姓陳,四十歲男性。而陳姓死者全身遭利刃切割,現場一片血跡斑斑以及滿地碎肉……」
  又是這種沒有意義的新聞。
  忘了說,中午的那篇新聞報導,也是我幹的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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